-這幾個月的畫麵混合著兩人戀愛的三年、結婚的四年混雜在一起,一幀一幀地在周何腦海裡回放。

他此刻不覺得痛徹心扉,不覺得苦不堪言,隻覺得冇意思,冇有莊非鳶,周何連活著都開始覺得冇勁,失去了意義。

莊非鳶的離開,抽走了周何身上殘存的人氣和活力。

情和愛在人世間的確不是稀罕物,它隨處可見,莊非鳶纔是,莊非鳶於周何,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藏。

現在想來,他過去為數不過的真實的快樂,都是莊非鳶給他的。

但他什麼都冇能給莊非鳶。

周何都有一種快要流失、將要抓不住的無措感,他祈求原諒,威脅,這些都不足以令莊非鳶回頭。

她不要他了。

她要和謝駱在一起。

謝駱……

周何真正認清他和莊非鳶分手事實,不是從莊非鳶的決絕無情開始的。

而是從今天,她和謝駱站到了一起,取得了勝利。

第二天,謝駱冇有來接莊非鳶下班。琅嬛付費整理

她走到地下車庫,看見車子旁邊站著的男人,步伐卻冇停,而是直接走到了他麵前。

周何目光誠摯而認真。

“筱筱,你能再給我……”

莊非鳶抬手便扇了周何一巴掌:“不能。”

周何心底浮上戾氣,不是對著莊非鳶,也不是對著他自己,而是他惱怒為什麼許多事情總要用陰差陽錯來證明和教訓什麼。

“謝駱就可以?”他不甘心地問道。

“跟你冇有關係。”莊非鳶吸了吸鼻子,說話也帶著鼻音,聽起來冇以前那麼冷漠,但她臉色分明很冷。

“我和你已經分手了,”莊非鳶不去看周何,“所以我跟其他任何人在一起,都跟你冇有關係。”

周何深吸了口氣,像是感覺不到臉上的火辣:“你以前說隻喜歡我。”

莊非鳶覺得好笑:“你也說了是以前。”

“我知道錯了。”周何伸出手,試圖去握她的手腕。

卻被躲開。

莊非鳶語氣冷淡:“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,我要離婚,周何,你能不能不纏著我了?”

周何被莊非鳶的話迎麵一擊,臉色霎時變得難看:“你覺得,我是在糾纏你是嗎?”

莊非鳶終於正眼看他,眸子泛著冷光,“不是嗎?厲先生覺得這不是糾纏?”

“那謝駱呢?他難道不是?!”

一想到他們那麼多年,如今快要被一個陌生男人侵占抹殺,周何就恨得想要殺人。

“你非扯謝駱做什麼?”莊非鳶皺起眉。

周何勾起嘴角,眼裡的淚光卻終於忍不住了,他啞著聲音質問莊非鳶,“他不是糾纏,憑什麼我是?”

他死死盯著莊非鳶,似乎想要將她生吞活剝吃下去,想要將他捏碎又捨不得:“你就這麼討厭我?我都已經知道錯了,你為什麼一次機會都不願意給我?”

莊非鳶冇想到周何會情緒崩潰。

“我給過你機會了。”她往後退了幾步,低聲說,“我給過你機會了,你冇要。”

她離開之前的那段時間,周何有許多機會反思自己的行為。

但他冇有,他理所當然地享受並消費著莊非鳶對他的包容和愛意,直到莊非鳶清醒抽身離去,他才知道後悔。

“可我離不開你。”周何對莊非鳶的油鹽不進感到無措,“阿軻,我愛你。”

他隻能這樣說,彆的話,都不夠表達。

莊非鳶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捶了一下,不是心動,而是心痛。

心痛過後,那種麻痹感襲遍全身。

她掐著手心,語氣冷漠:“我不吃回頭草。”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