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禮定在十日後。
營地裡一片歡喜的氣氛,但我們仍然各司其職。
李靖難巡守營地周邊,防止月氏人來犯;我縫製婚禮的喜服,幫士兵縫補衣衫。
雖未成親,我已感受到夫唱婦隨的美好。
營帳外有喧嘩的聲音,我忙於手中的活計冇空出去。
待會兒有士兵進來取衣裳,我便向他問起外間的事。
陛下派欽差來宣旨。
什麼旨?
不清楚,元帥和欽差都在營帳裡。
我哦了一聲,心下揣測這聖旨,莫不是要令李靖難赴京?
又或是奸臣誣告?
心裡正七上八下,帳簾被挑起,冷風拂入,寒氣逼人。
一道挺拔的身影佇立在我麵前。
我抬頭看向那人,瞬時傻眼了。
來人竟是數月不見的李中流。
這來宣旨的欽差居然是秦王李中流。
李中流一襲白裘,腰懸寶劍,比在京城更顯風流倜儻。
阿湘,你怎麼在這裡?
他上來就抓我的手。
不料我手上的針刺破他的手指,他慌地縮回手。
秦王。
我起身向他施禮。
阿湘,我剛剛聽李靖難說你要嫁給他,這是真的嗎?
我點點頭。
李中流神色忽然變冷。
那你大概要失望了。
失望?
秦王,你是何意?
我也冷起臉。
陛下有旨,令李靖難娶嚴樂春為妻。
我心中狠狠一怔。
又是嚴樂春。
為什麼總是這個女人與我爭男人呢?
秦王的未婚妻身份,我讓出去了。
李靖難妻子的身份,難道我還要讓給她?
隻要元帥願意娶我,我就願意嫁給他,此生不悔。
我說出我的誓言。
雖然和李靖難相處不久,但我知道他的為人。
他的每一句話出口就是山都撼不動的誓言。
帳簾再次被挑起,李靖難進來,他大步走到我的麵前,握住我的手,眼神堅定而炙熱。
今生我非你胡湘不娶。
我笑開了。
李中流大怒,吼道:李靖難,你敢抗旨?
李靖難瞧也冇瞧他一眼。
抗就抗了,你奈我何?
秦王,你若準我與胡湘成親,你便是此地的座上客,若不準,那就請你離開。
我望著李靖難,他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難以撼動。
他的氣魄毫不遜色身為秦王的李中流。
李靖難,你……李中流這氣非同小可,從來冇人敢這樣不給他麵子。
這時帳簾又被挑起,嚴樂春一襲勁衣裝扮,英姿颯爽地出現在我麵前。
她身後還跟著一人,身形頗為眼熟,當我瞧清那人長相時,卻發現是我的兄長鬍廣耀。
阿湘,你身為國公府的小姐,居然要在軍營裡當仆婦,你想辱冇國公府嗎?
我心下歎息,我哥來不是和我訴親情的,而是申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