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劉氏與韓溪泠看到她這一番絲毫不懼的模樣倒更顯震驚了,這丫頭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利索了!

韓韻絲毫不在意二人震驚的樣子,繼續道:“大伯孃,自我爹孃死後,你冇少在我家落好處,我與弟弟年紀小,我爹孃留下的那點銀子,還不是被你翻出來拿走了,但凡有點值錢的,也到了你手裡,

我記得,當年米缸裡還剩一些米,我與弟弟饑寒交迫的時候,那米都不見了,那時候大伯孃隔三差五來我們這,外人還以為你是來關心我們的,卻不知,你是到處翻找糧食和值錢物件的。”

韓韻說完這話,柵欄外的村民一片嘩然,誰都不會想到,孩子的親大伯孃,竟然都不給兩個幼兒一條活路!

劉氏氣的渾身顫抖,這丫頭竟然敢這麼猖狂對她這樣說話!

“你胡說什麼!這些事你有什麼證據!你個死丫頭!敢在這裡亂說話!”

韓溪泠麵上也有些心虛,但還是硬著脾氣說著,薑不過這些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。

“我親眼看到劉氏一大早將糧食裝袋拿走,要不是我看這兩個孩子可憐多加照顧,這姐弟二人恐怕都不能活到現在!”

花嬸想到當年那一幕,兩個孩子的處境,便又心疼的流淚。

“你個寡婦!這哪有你說話的份!”

韓溪泠衝花嬸嚷嚷道。

韓韻哼笑一聲,淡然的走了兩步說道:“大姐你說花嬸是寡婦,那你是什麼?我聽聞,上個月你被夫家人休了?咱們這十裡八村,已近有近百年冇有休妻這事發生了,這好好的為什麼不和離?偏偏要將你休了呢?”

韓溪泠聽到這話麵色都氣的鐵青,硬生生擠出一個“你”字,卻半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。

“大伯父走了這幾年了,怎麼也不回來看看?都說大伯父離家出走了,這跟棄妻有什麼區彆?這好好一個人,怎麼就被逼的離家出走了呢?咦?大哥去哪了?對了,大哥最喜歡去鎮上的醉紅樓了,怕又是幾日不曾回來了吧?”

韓韻一番話,將這一家人的德行都說了出來,其實她不說村民也心知肚明,隻不過她們侮辱了花嬸,她便不能容忍。

這話在今天這種場合說出來,怕日後也得成了人前人後的話柄,況且劉氏的兒子到了娶媳婦的年紀,女兒被休,總得另尋夫家,這無疑不是對劉氏一種打擊。

三日前,她出門受傷,被一個男子所救,修養了三日,身子也逐漸好轉,劉氏那日被點了癢穴,她用力有些大,幾個時辰恢複後恐怕這兩三日還會有些微癢,她們倒也冇過來找麻煩。

三日已過,她也該到鎮上去看一看那位神秘公子,人家救了她的命,總不能連一聲謝也不去道。

一大早,花嬸給她翻出了一身乾淨的棉布衣裙,將一頭青絲綰在腦後,隻插了一個素簪子,三人出門,乘上每日進城的驢車,朝鎮上而去。

韓來客棧是蒼桐鎮最大的一所客棧,裡麵住的大部分都是各路商人,裝飾華麗,進入一看便眼前一亮。

“能住在這種地方的,那可不是一般人啊。”

花嬸在身後說道。

客棧夥計看到幾人迎了上來,問道:“幾位可是住棧?”

韓韻淡淡一笑道:“不,我們找人,薑公子是否住在這裡?”

夥計一聽這個稱呼愣了一下,問道:“姑娘可是貓兒村來的?”

“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貓兒村來的?”韓柯好奇問。

夥計笑笑道:“薑公子有吩咐,若有一個來自貓兒村的姑娘尋他,我帶上去便可,不過後麵二位可能要稍坐片刻了,公子說他有事與姑娘祥談,不喜人打擾。”

花嬸聽罷皺了皺眉,有些擔憂的上前握住韓韻的手。

“嬸嬸放心,這些商賈談事情的確不喜人多打擾,他們也算我們的恩人,我去去就來。”

花嬸聽到她這樣說,也隻好點了點頭。

上了三樓,夥計將她帶到角落處一間僻靜的屋子,笑著說:“公子就在裡麵。”

韓韻點了點頭,便扣了扣門,屋內果然一道男聲響起。

“進來吧。”

韓韻推開門,便見窗前一玄衣男子正望著窗外來往的人群品茶,身旁站著一個高大的素衣男子。

薑炳靖聽到聲音,轉過頭,一張如棱刀削般的麵容便出現在韓韻眼前。-